科幻小说《北京折叠》描绘了一个分级的社会,一个城市被分为三个空间,每个空间代表了不同的阶级,而你所处的阶级决定着,你呼吸的空气,你生活的土壤,你面对的人群。这是一个残酷的世界,用行政制度强行将人划分在不同区域,致使不同空间的人,连呼吸的空气,看到的天空,都不是一样的。

似乎,现实并不比小说残酷。小说中,至少主人公还可以通过在不同空间中送信迅速赚取一大笔财富,虽然冒有一定的风险。但在现在的社会,一个穷苦的人,没有过人的能力,在短短几天内,不偷不抢不做违背道德的事情,想迅速获得超越自身阶级的财富,几乎不可能。主人公(垃圾工)还可以努力让自己的女儿上好的幼儿园,而大城市的垃圾工,可能连这样的幻想都不敢常有。

可以预见的是,将来,富人获得财富比穷人容易得多。富人拥有的资源鸿沟不是一下子就可以跨越的。举个小例子,几天前我去银行要办个小业务,5分钟就可以办完。结果是,办事五分钟,搭车一个钟,排队两个钟。而那些办了银行金卡之类的VIP可以优先办理业务,这是财富优势之一。而我一个朋友跟我说他去银行办事从不排队,因为他认识银行行长。这是人脉优势。有优势的人可以节省很多时间,而时间,可以让他们创造更多的财富。拉开差距的,还有很多,比如对子女的教育资源。

小说中将人划分在不同地域以分阶级,这在西方国家是不可想象的。而我却在中国看到了这种制度的影子。中国的户籍制度强行将人分在不同省市,致使一座城市让想定居于此的外地人移居变得非常困难。一个澳洲人在一个访谈节目中这样解释中国的户口,他说:“户口,相当于一个县(county)发的护照,在这个县里,你拥有相应的权利和义务,如果去了其他县,你就会失去部分的权利,比如不能享受当地的医保,劳动保险、甚至不能同工同酬,不能应聘当地的政府雇员,没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,你的小孩也不能和当地的小孩一样享受同等教育资源,更不能在当地高考上大学。因为他们在当地属于非法移民。”此话一出,所有收听节目的老外都惊呆了,为啥他们是中国公民,但是在自己的国家内,他们成了非法移民!每个制度都有其存在的意义,只是有些近乎荒谬,有些合情合理。

现在的年轻人都拼命往大城市挤,这是对的。在大城市打拼,机会更多一点,离财富也会更近一点。不过现在城市的房地产已经疯了,价格高到让一些人彻底放弃,他们感慨到:终于可以心安理得地放弃买房了。不得不让人叹息,辛苦挣钱几十年,还不如别人在大城市买一套房增值来得快。贫富差距拉大,城市必然分层,再无最好的时代一说。

如若折叠不再,中国估计已经实现共产主义,世界也将太平了。